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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何体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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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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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夏侯泊顿了顿。谢永儿在送香囊时说过:“永儿略通占卜,曾算出殿下才是天命之人,真龙天子。”

    夏侯泊心中对庾晚音的说法又信了几分,面上却温柔道:“应当是看错了吧。”庾晚音道:“不可能,那香囊的绣线我看得分明!”

    “哦?你梦中的画面都很清楚吗?”夏侯泊继续评估。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庾晚音的大脑也开始超速运转,“清楚的,还有一次,我清楚地看见殿下遭人下手暗算。”

    夏侯泊:“?”

    庾晚音道:“那时我刚入宫,殿下应该还在戍边,我看到一个魁梧的人从背后偷袭,幸好殿下反应快,回身挡了一下……之后我就惊醒了,一直担心得不行,幸而后来殿下平安归来了。”

    夏侯泊想起她说的是哪一节了。

    她看见的人是洛将军,与自己混得很熟,时常互相试试身手。那所谓的“偷袭”也只是一次玩笑。

    所以,她确实开了天眼,但其实只能看见零碎的画面,至于画面是何意,则未必能准确猜测。

    夏侯泊心中分析着,不动声色道:“晚音,陛下可曾告诉过你,他看见了什么吗?”

    这个问题庾晚音已经准备好了答案。“他有一次惊醒,说他看见我当了他的皇后,并立世间,国运昌盛。”

    夏侯泊不以为然。“晚音是聪明人,即使不用天眼,想必也能看出大夏如今内忧外患,不似中兴之兆。陛下既然是惊醒的,当时神色如何?”

    庾晚音忧郁地低头。

    夏侯泊用一种“你司快倒闭了,跳槽到我司吧”的口吻说:“你在宫中几度沉浮,仍视陛下为良主明君吗?”

    “……晚音不过是个侥幸窥见一线天机的可怜之人,那么远的未来对我而言,如同一团迷雾。殿下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?”

    夏侯泊眯了眯眼,望着她低垂下去的苍白脸蛋。

    她今天为了花朝宴扮作了牡丹花仙,一身的金红贵气逼人,神情却像霜打的茄子,一副唯唯诺诺没有主意的样子。

    跟那天湖心的女子判若两人。

    那一日他站在岸上,远远听见她那声撕心裂肺的“干他”,至今疑心自己听错了具体字眼。但那份无畏的气势还是破空而来,她仿佛由内而外打破了一层枷锁,整个人都在发光。

    让人无端地……想要掠夺那光。

    片刻之后,庾晚音铁青着脸回到了贵妃殿。

    夏侯泊刚才说:“前几日,我在梦中见到陛下与你在湖中泛舟,与几个布衣相谈。我有些担心你出宫后的安危,便派人跟去看了看,没想到陛下身边多出了一个高手,二话不说,杀了我手下许多暗卫。”

    庾晚音: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。

    夏侯泊甚至还理所当然地问她:“你们见的是什么人?那高手是谁,晚音见到过吗?”

    庾晚音还想多苟一阵,不能直接撕破脸,只得忍气吞声道:“只是我想学小曲儿,陛下随手点了几个平头百姓来教我罢了。至于那高手,我在宫里从未见过他。”

    夏侯泊道:“是吗?那你能不能用天眼算一算他在何处?”

    庾晚音忙道:“殿下难道不知梦中的画面光怪陆离,都是天意所赐,不是我等能指定的?”

    夏侯泊被堵住了。

    他沉默了一下,缓缓伸手,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脸。“为我试试,好吗?或许不久之后你会想明白,谁才是你的良人。”庾晚音拿出全部的自制力,才没让自己后退。

    他的话翻译过来就是:我的耐心是有限的。

    庾晚音一回贵妃殿,便唤来信得过的暗卫,吩咐道:“去谢妃的必经之路上多放些辟邪镇妖的玩意儿。”

    暗卫诧异道:“娘娘,难道谢妃是妖?”

    庾晚音高深莫测道:“她自己知道。”

    暗卫又问:“镇邪法器可有讲究?”

    庾晚音道:“没啥讲究,长得越瘆人越好。再放点那种道士高人斩妖除魔的话本,妖魔的结局越惨越好。”

    端王心思缜密,谁都不信,连谢永儿都不完全信任,否则也不会来找自己当备胎。

    自己那通忽悠,他肯定不至于照单全收,转头就会找谢永儿比对。自己得事先吓一吓谢永儿,把人吓到草木皆兵,这样到时候端王套话,谢永儿才不至于大喇喇全交代了。

    至于她会扯什么谎、能否与自己的说辞完全对上,这个就不强求了。反正端王也不信任她,虚虚实实,谁真谁假,就让他自己脑补去吧。

    他要是对谢永儿的预言彻底失去信任,那反倒是天大的好消息。

    这一整天,谢永儿每到一处,都有诡状异形的可怕东西入目。那些凭空出现的话本更是不断恐吓着她:你这妖物被盯上了,要被贴上符纸烧死了。

    是谁?究竟是谁想害她?

    是皇帝怀疑她的歌舞来路不明吗?不,以皇帝的脾气,疑心一起,直接就把她埋了,不会如此费心暗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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